拉岡則較佛氏的觀點更加躍進:就算閉門的自瀆,主體依然沒有擺脫由符號陽具這欠缺的、純粹虛擬意義和空洞意指著彼者匱乏的意符(signifier of lack)給座標框限,在父之名( Name-of-the-Father)銘寫鐫刻亂倫禁令入主體精神的符徵宇宙,並以其隱喻取替、救贖了嬰孩無力亦無能回應符號母親全能賁張吞噬、愛恨兩歧驚怖的僵局以後,伊底帕斯時刻的度過,在律法的登錄註名。
陽具絕爽(phallic jouissance)實乃愚痴、慣常稱諸性行為的、永久錯失實在享樂身驅的性之器官絕爽(jouissance of the idiot/organ)。性只見證融洽(rapport)之不存在(見拉岡《研討班XX》),演示/掩飾了閹割或原初創傷場景的幻見虛假僭越的遮幕。成癮者進而意圖徹底逃離前述自慰和任何干係的生殖鎖鍊、自宮式切斷話語同他者欲望纏絆的繩團,逕吮吸微它物饕餮倍增的自交環(object petit a-a)。
在陰暗增補的超我底弔詭號令轉變為「去爽(jouir)」、不可言詮的欲望縮減墮淪要求、主體之無意識妥協形成的症狀形構(formation)或苦思造詣製作(savoir faire)的聖狀(sinthome)漸趨向消費和醫藥工業鉅量狂轟濫炸的外置藥劑解方(external solutions)或處方箋狀(administration)揚手投降、充當麻痺緩解「文明及其不滿(civilization and its discontent)」的當代,拉岡派精神分析戮力著眼的始終是分析者主體獨異性(singularity)言在(speaking-being)的維度。